眼看大家无异议,稳婆只叫东华帝君陪在帝后身边,将其他人劝出了厢房。“帝后,咱们开始吧。”白凤九咽了咽口水:“嗯。”她的手被温暖的手掌包裹,他对她说:“抓着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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稳婆柔声道:“若有不适,告知于我。”而后化出一根细针,谨慎地探入白凤九的身子里。一只三万来岁的幼狐,尽管生养过白滚滚,可再次面对生养之事仍然露出害怕之色。她怕的不是疼痛而是未知的一切。“肚子疼。”她说。稳婆暂时停下,待到白凤九的痛感消失便又再次试着破水。
一股热流从她的身子里涌出,显然,羊水已破,眼下就等着看是否能自然阵痛了。
厢房外的一行人时不时的便往屋里张望,然什么也看不见。成玉乃白凤九在天宫的知己,瞅着屋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,成玉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,急着直跺脚。她在青丘,当然另一个人也会在。“你莫急,有帝君在,小凤九不会有事的。”连宋宽慰着。不提那位大神便好,一提他成玉顿时来了火气:“有帝君?就是有帝君在凤九才有危险呢!”连宋一把捂住成玉的嘴:“姑奶奶,算我求你了,别让帝君听见了。”
稍作了片刻,稳婆试探的摸了摸白凤九的肚子,已然有了一丝阵痛反应,且白凤九也感受到了。东华帝君关切地问:“可还好?”白凤九点点头:“还好,眼下还不怎么疼。”
东华帝君与白凤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,一旁的稳婆则是查看胎儿心跳的情况。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,东华帝君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力度,问:“怎么了?很疼了吗?”白凤九没有作答,只是紧紧咬着下唇,紧促眉头。尊神语气严肃,语速极快。他问:“没有止痛药吗?”
“有。但眼下尚不可用。”没等尊神发话,她继续道来“若是眼下用止痛丸,会麻痹身子,影响子宫收缩,届时胎儿无法娩出,会有危险。帝君莫急,该用的时候下官自当用的。”
如此三两句的对话,不过一瞬。可就这一瞬,白凤九的腹部的疼痛愈加厉害。她将身子侧过去,蜷起。每当疼痛来袭,双手死死拽着一切能拽的东西,屏住呼吸。待疼痛消去,便是大口的呼吸。东华帝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女,立即起身搂住她,轻声说:“小白,痛的话就喊出来,我不会笑话你的。”此刻,无论他如何宽慰,如何唤她,怀里的少女始终不曾言语。唯一回答他的,是一次又一次因为阵痛而极力忍耐的娇小身躯和急促的喘息。
蓦然,少女开口:“我...我怕是...要生了...”她一面说着一面撑起上半身“稳婆...不行了...我快要忍不住了...”稳婆惊诧道:“怎的如此之快?这才不过两个时辰。”稳婆伸手进入白凤九身下,已开两指。她化出一粒药丸给白凤九服下:“这是止痛丸,过一会儿就会见效。你这是急产,很多生养过的女子都会这般。只是不曾想,帝后竟这样快。”
“帝后,稍后若是感觉到肚子发紧便用力。”稳婆嘱咐白凤九后又侧头对东华帝君说“劳烦帝君为帝后备些茶水,帝后口渴的时候可以喝点。”
药力渐渐起效,痛感消失,伴随而来的是腹部的紧缩感。此时稳婆抚着白凤九的肚子让她用力再用力:“帝后再加把劲,已然能看到胎儿的头了。再用力一点,胎儿就出来了。”床榻上,少女一次次用力,一次次想放弃。她不想生了,没有力气了。她曲起的双腿因为虚弱开始颤抖。
那里好疼啊!为何啊?明明服用了止痛丸,为何会疼呢?又来了,肚子又开始发紧了,仿佛有看不见的何物在拼命挤压她的肚子,如此迫使她不得不屏住呼吸再度用力:“嗯...”好疼,那里当真好疼,可她没法停下,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将胎儿往外推。
稳婆:“很好,帝后。就是这样,用力,用力。快出来了。”
东华帝君:“小白,快出来了,你可以的。”
白凤九几乎绝望。自己已然很用力了,为何孩子还不肯出来?老天啊,快让孩子出来吧!还要多久?究竟还要多久才能放过她?“嗯....孩子出来没?嗯....我...我快没力气了...”她的大口喘息,声音带着哭腔。
稳婆:“快了,帝后,已然能看到孩子的大脑袋了。帝后,不要说话,不要喊叫,保住力气,屏住呼吸,一鼓作气,就差一点点了。”
出来吧孩子!求你快点出来吧!少女心里祈求着。顾不得那儿处的疼痛,憋着呼吸,用尽所有力气...